隋代高僧慧远
慧远(523年-592年),敦煌人,隋代高僧,为地论宗重要代表人物。隋开皇三年(583年),隋文帝为他建立净影寺,故又被后世称为净影寺慧远、净影慧远。与天台智顗大师、嘉祥吉藏大师,并称为隋代三大师。下面小编给大家介绍隋代高僧慧远。
北魏正光四年(523) 的一天,藏阴寺住持昙始法师正在坐禅,忽然一道红光从门外飘来。他大吃一惊,只见一男一女跪在面前,住持慌忙起身,赶快扶起这对年轻夫妻。原来,女子已经 身怀六甲,夫妻是前来祈求佛祖保佑的。昙始惊喜地说:“恭贺二位施主,将得贵子,日后必是我佛门中高人。”女施主身怀之人,便是慧远大师。
慧远(523-592), 俗姓李,泽州霍秀人,祖籍甘肃敦煌。当时,他的父母听了昙始之言,心中俱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想得贵子,又怕儿子日后出家。回到家里不久,女子便要临盆。出 生时,天上祥云密布,屋里香气缭绕,人们无不称奇。生下之后,是一个胖小子,一秤九斤多重。夫妻俩精心照料,儿子慢慢长大,转眼已经二年有余。小李仔活泼 可爱,小两口视为掌上明珠。一日,夫妻俩躺在床上,悄悄议论昙始之言。女子说:“咱们儿子聪明伶俐,只可惜是出家之命”。说着忍不住哭泣起来。男子慌忙爬 起来,安慰妻子:“别听那和尚胡言,日后咱们好好供他读书,非让他出人头地,当个什么官。”谁知没过几天,大祸来临,男子出外打柴,不小心摔下山崖,顿即 殒命。女子哭得死去活来,乱了方寸,不知日后怎样来维持生计。幸亏小叔子贤孝,视嫂如母,挑起了抚养她母子的重担。
小李仔果然与众不同,小小年纪,就那么 懂事,对他的母亲百依百顺。众人皆说:“此子日后定是前途无量。”只是叔嫂忐忑不安,心想:“这么一个儿子,日后要出家为僧,多么可惜!”只好走一步说一 步,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也许上天就是这样安排的。刚刚3岁 的小李仔,在街上见了僧人,毕恭毕敬,又是作揖,又是合十,还求人家带他到寺院去。正如《续高僧传》所云:“释慧远……天纵疏朗,仪止冲和。局度通简,崇 覆高邈。幼丧其父,与叔同居。偏蒙提诱,示以仁孝。年止三岁,心乐出家。每见沙门,爱重崇敬。”母亲和叔父每天哄着,劝着,一直盼着他能够回心转意。谁知 小李仔到了6岁那一年,说什么也不行,非要到寺院去。家长一说不行,他马上就不吃不喝,发起呆来。没有法子,叔嫂俩只好带他到藏阴寺。
关于慧远出生泽州霍秀的事情,历史上并没有太大的争议。《续高僧传》载:“释慧远,姓李氏。敦煌人也。后居上党之高都焉(今山西晋城)。”薛重元在《硖 石寺慧远法师遗迹》碑中称:“慧远生敦煌李氏之族,家数世居霍秀里,本宅犹存旧墌。”可见,李家从敦煌迁到霍秀,到慧远时已有数代,唐代时慧远在霍秀的老 屋仍存。为了纪念慧远,霍秀村唐时就创建了远公寺,塑有慧远像。唐大中五年(851)镌的《远公寺碑铭》,叙述了慧远的事迹。
慧远进寺院,当时只有6岁。
也许天生与佛有缘,一迈进寺院,痴痴呆呆的小李仔突然精神焕发,又恢复到以前活泼可爱的样子。见到住持昙始,小李仔口喊师父,纳头便拜。叔嫂长叹一声, 只好把儿子交给了住持。不过,当时他并没有剃度,只是在寺院里学些文化课。教他识字,一点就过,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把几岁的孩子放在寺院,母亲也不放心, 自己也陪伴着在寺院住了下来。说来也怪,小李仔自从进了寺院,就像一下子长大了一样,那么懂事,那么勤奋。昙始和寺里的僧人待他都很好。母亲心里也颇为踏 实,自此离开寺院回家操劳去了。
佛家讲缘。机遇对于每个人来讲,实在太重要了。慧远日后成功,主要得益于他的机遇太好,年仅六岁即遇到享誉天下的高僧。在藏阴寺,他先后遇到了三位大师。
昙始是他的第一位老师。金代泽州制史杨庭秀撰写的《泽州硖石山福岩禅院记》载:“昙始见而度之曰:‘子有出家之相,善自爱之。’乃礼为师。”从青莲寺其他碑碣中也可以看出,慧远与昙始确实是一种师承关系。这是毋庸置疑的。
昙始避乱到泽州时,已经高龄。他不仅修行深,武功又极高,只是未遇慧根深厚的高徒。随着年龄的增长,心中愈加郁闷,生怕所学失传。一见小李仔,大喜过 望,他精心照顾小李仔的生活,一方面教他学习文化课,一方面又倾力授之平生所学。小李仔天生奇才,一学就会,一点就过,悟性奇高。寺中僧人无不称异。
小李仔转眼已经13岁 了。昙始正式给他剃度,法名慧远。在藏阴寺,他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小和尚。他不仅聪明、勤奋,而且忠厚老实,待人彬彬有礼,对同门都很尊敬。那年,古贤谷寺 的僧思禅师来到藏阴。僧思当时也是一位著名高僧,他一见慧远,立及被这位少年的神韵所吸引,向昙始提出想收其为徒。昙始是一个历经沧桑、阅历很广之人,心 想:“藏阴乃一无名小寺,慧远佛门奇才,不可让他拘于一宗之说。佛学博大精深,天下高僧比比皆是,为让他日后成就大业,还得让其多出去走走,见见世面。” 便答应了僧思的请求。
古贤谷寺地处陵川与晋城的交界之处,更为僻静。但对于修行者来讲,却是个习经的极好地方。僧思禅师道法高深,一到古贤寺就对他说:“你要珍惜这个机 缘。”僧思一开始就让慧远自己读经,他随时对慧远进行训诲。慧远一不小心,僧思就拿鞭子抽他,所以慧远学法非常刻苦。在知识渊博的僧思禅师教诲下,慧远进 步神速。仅仅三年时间,慧远的佛学知识又大大上了一个台阶,个子也长高了不少。慧远虽然只有十六岁,但身高八尺有六,腰有九围,成为罕见的身高体阔之人。 僧思认为自己所学已悉数传给弟子,应该让他再习修他人,便带着慧远回到藏阴寺。昙始试探慧远,发现他果然大有长进。“每以经中大义问师,皆是玄隐,深知长 有成器也”。昙始与僧思商议,应该让他出山去闯荡一番了。正在这时,云游四方的湛律师来到藏阴寺,一见慧远,大吃一惊,认为这是一个罕见的学法天才,便对 昙始和僧思说:“如此人物,汝为何要让其久屈门下?”提出要带慧远到他地学法。湛律师游走各地,见多识广,又是一位饱学之僧。况且,“京都和尚京外官”, 到京都修行历练是僧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二人便答应了湛律师的请求,让慧远拜其为师,随师赴邺都(今河北临漳)学法。
邺都是我国古代著名城市。曹操居此16年,这里实际成为当时中国北方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中心。曹丕正式建立魏国,定都洛阳,邺为北都。东晋十六国时期,后赵建武帝石虎迁都于邺约15年,冉魏都邺约3年。前燕都邺约13年。十六国后期,战争频繁,邺城逐渐残破。东魏、北齐时,进行过大规模的整修。东魏都邺16年,北齐都邺27年。
邺城在建筑史上颇负盛名,前承秦汉、后启隋唐,中轴对称,分区显明。这种布局方式是我国都城建设的一次大转折,影响深远。后代都城的规划,莫不大略如是。就连日本的东京、奈良也都是以此为蓝本。北周灭北齐后,外戚杨坚篡权,杨坚派兵攻克邺城。大象二年(580),杨坚将魏郡、相州、邺县三级机构和邺城居民南迁45里至安阳。而后将邺城纵火焚烧。至此,邺城作为魏晋、南北朝的六朝名都彻底被毁。
当时,佛教文化兴盛一方,邺都是中国佛教文化中心。北齐年间,都城邺下京畿之地,大寺约有4千所,僧尼将近8万人。当时邺都的佛门领袖是慧光大师。这是一位在我国佛教史上占有重要位置的高僧。他是中国佛教地论宗之开宗,又是四分律宗之开祖,世称光统律师。慧光的弟子很多,最著名的有法上、道凭、僧达、昙隐、道云、道晖等十人,日后均为佛门中的重要人物。
慧远随高师湛律师一起到邺都,接触到很多高师大德,多方面研习经论典籍,不时向大德们询问解难,每次听讲,从无缺席。大小经论,普皆博涉,尤喜研究大乘涅槃经。他悟性很高,学习又很勤奋,深获邺城佛界高度评价。20岁那年,受昭玄大统法上特设的具足戒,昭玄都顺法师为教授威仪师,慧光的十大弟子为证戒师。邺都所有高僧大德,都参加了这次慧远的受戒仪式,当时人都认为慧远的名声荣光达到了极点。《续高僧传》云:“北周沙门慧远,依法上僧统受具,光统律师十大弟子并为证戒,时以为荣。”
不久,慧远拜昙隐律师为教授师,受《四分律》学。昙隐为光统律师的大弟子,是著名的大德高僧。《续高僧传》赞他“通律持律,时惟一人尔”。史籍说他“性乐独游,不畜弟子”,但他见了慧远,却也忍不住心动,打破规矩,收其为徒。
慧远跟着昙隐这位大师,一直学习了5年律学修养,一时出类拔萃。佛学不少疑难积案,他依律剖断,不失依据,均合情理,博得佛界一片赞扬声,成为一位名副其实的年青律学学者。
慧远从不满足已得的佛学成就,后来又专门从师法上。法上居“昭玄十统”的“大统”,僧官地位最高。这是因为,他有高超的管理才能和深厚的学识,以及在僧 俗间的崇高威望,时人评价他“戒心峻峙,慧海澄深,德可轨人,威能肃物”。所以,在全国僧团膨胀、戒法委顿的情况下,有这样的僧人委以重任,出面治理,定 会获得理想的效果。果然不出所料,法上于魏、齐两朝前后四十年,连任最高僧官(大统),结果是“道(僧)俗欢愉,朝廷胥(都)悦”,“四万余寺,咸禀其 风”。法上具有聪慧的天赋,超人的勤奋,又加名师指点,因此在佛学方面出类拔萃,更加吉人天相,使得法上平步青云。法上治理僧务政绩卓著,获得国内一致赞 誉,他的美名也传到了海外,当时,高丽国(今朝鲜)国王派特使前来祝贺,并请教佛法。
法上不愧为慧眼独具。他见慧远目光睿智,悟性奇高,知其非等闲之辈,便悉心传授,厚爱有加,把慧远视为第一高徒。法上同昙始一样,也是一个不拘于门户之 见之人。他经常教育慧远:“先师光律师常说,愿生佛境,而不定方隅。时佛门中宗说纷呈,俱各有其道,需打破门规之见,吸其各说精华,日后方成大业。”导师 之言,对慧远日后的成功起到了莫大的作用。慧远在法上的教诲下,勤勤恳恳地学习七个年头,全部掌握了《十地经论》学、《涅槃》学和律学的高深学问。有一次 在邺城开讲《十地经论》,一时听众达千余人,精彩的讲论,获得全场高度的赞誉。自此以后,身负书笈来求学的僧徒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慧远学习有成后,为了扩大弘传目的,便偕同他的学侣们,离开了邺城回到了故乡,受到当地广大僧俗的热烈欢迎。在故乡,他精心传播佛教的三藏义理,对韩魏地区的知识界高层人士和一般群众,都有很深刻的影响。就在这时,慧远着手创建青莲寺。
慧远为何要修青莲寺?当时,昙始法师尚健在。按照一般规律,弟子修行到家时,往往要“另起炉灶”,独立住持寺院。这大概是主要原因。况且,愿意出钱的施 主很多,正如《慧远》一书所云:“携诸学侣返回高都清化寺,四众叹赏不已,各出金帛为之建讲堂”。《续高僧传》亦云:“众缘欢庆,叹所未闻。各出金帛,为 之兴会。讲堂寺宇,一时崇敞。”事情也许不像我们今天想像的那样,将藏阴寺迁到了现在的位置。两个寺院在相当长时间内是同时存在的,当时极有可能是上、下 院关系。当时的青莲寺在硖石山下,也是今青莲寺净土院的地方。初名清化寺(在史籍中多次提到慧远居高都清化寺),但当地人一直以硖石寺相称。
邺都之行,使慧远开阔了眼界,丰富了知识,创立了新的学说,成为举国闻名的一代高僧。他在丹谷大开道场,使青莲寺的名气一下提高了许多。隋唐时期,青莲寺被誉为“佛都”。
北周的武帝执政后,佛教又一次面临灭顶之灾。 宣政元年(578) 春,周武帝把天下高僧召进宫来,要向这些人宣布一项使他们震惊的决定。武帝高高地坐在大殿的宝椅上,大殿的周围布满了手持刀枪、身披铠甲的武士。大殿里静 悄悄的,一个个神色紧张。这位屡经沙场、杀人不眨眼的凶猛皇帝,究竟要干什么呢?武帝看了看众人,高声地宣布自己的决定: “朕受天命,养育兆民。佛经说‘真佛无像’,而现在天下处处寺院,殿殿佛像,真是劳民耗财,有悖佛经,无益国家,不应保留,因此,朕命你们将天下经像, 统统废除;同时,僧徒不敬父母,为大逆不道,国法难容。自今之后,僧人全部还俗,回归本家,以就孝道。朕意如此,你们发表一下意见。”
说着,他看了看下 面,只见五百僧人默然不语,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双腿颤抖不已。皇帝此时非常满意,故意频催下面答昭。而众僧相看失色,无人回答。皇帝正要收场,冷不防洪 钟般的声音响起:“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众人的眼光都集中到这位僧人身上,他就是泽州青莲寺慧远。众僧都为慧远捏着一把汗。周武帝听到有人反对他的决定,也脸露不快之色,但为显示其开明,强忍着没有发作。他身边的武士,已紧紧握住了佩带的利剑。慧远毫无惧色,从队列中走出,仰头直视武帝: “陛下驾临天下,获九五之尊。今天登殿,却要毁灭佛法。帝谓‘真佛无像’,确合经意。但世间僧俗,须依据诵咏经典,方知佛法;凭可识佛像,方可表崇敬之意。今若以陛下言,经像全废,人们哪会对佛教产生信仰呢?” 慧远道出了大家想说而不敢说的话。众僧人心里既敬佩又担心:“慧远真是难能可贵呀!可是,在残暴的武帝面前,敢如此大胆吗?” 周武帝吃了一惊,想不到佛界还有这样不怕死的人。他沉下脸冷丢一句说:“真佛众人自然知道,不需要借助于佛经和佛像。”慧远是把命都豁上了,气不发喘, 面不改色,他只有一个想法:据理力争,坚持护法。他顺口而说:“汉明帝之前,没有佛经佛像,众人为什么不知道虚空中的真佛呢?”
武帝不能回答。 慧远步步紧逼:“如果不借助于佛教,人们就能知道佛法,那么上古没有文字的时候,人们就应该知三纲五常之类的东西了。但那时的人们,只知其母,不知其父,岂不和禽兽一样?” 武帝仍然无话可说,但恼怒之色已溢于脸上。慧远不管这些,继续讲道:“如果因为佛像无情,就要废佛教,那么国中前朝天子的画像,难道就有真情,而必须加以尊敬吗?” 周武帝看着谈到眼前的问题,便发话了:“佛经是外国的法,本国不用。前朝上代所立的像,朕不以为是,也可一齐废除。” 慧远说:“如外国经典,可废弃不用,而儒祖仲尼之说,来自鲁国,秦、晋之国,怎能学习布化?再说立七庙,无益而废,废了则不尊祖考,不尊祖考,则人伦失序,人伦失序,则儒经无用,怎么谈得上独存儒教?如儒经无用,三教同废,国家靠什么来治理?” 武帝想了想,说:“鲁国和秦、晋虽然是不同的封地,但都是周王的国土,所以儒教和佛教不同。”
武帝手下的臣子早已怒目而视,慧远毫不在意,继续追问: “若认为秦、鲁同为一国,那么佛教盛行的中国与天竺,虽然国界不同,但没有哪个不在浮屠四海之内,两国也可以说是一个王国。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尊佛教,却要 废除呢?” 武帝又知怎么回答。 慧远说:“您说退僧还俗,崇孝道,养父母,确实是儒家的主张。但献身于佛道,以使父母显贵,也是行孝道,何必还家才是孝呢?” “父母恩情深重,以投空作为资养,是背弃父母,是大不孝。”武帝反驳说。 慧远说:“如果像陛下所说,陛下左右的人都有父母,您为什么不放他们回家,却让他们服役五年而不得与父母相见呢?” 武帝说:“朕依你所说,让手下回去事奉父母。” 慧远立即耍了一个回马枪说:“佛祖很早就规定僧人冬夏两季随缘行道,春秋两季可回家奉养双亲。所以历史上有目连乞食为母,如来担棺临葬的事,这说明佛教也尊孝。
儒、佛既然都尊孝行,为何却独废佛教?” 武帝又无言答对。慧远厉声问道:“陛下现依王权而灭佛法,是邪恶之举。地狱是不择贵贱的,陛下难道不怕下地狱吗?” 武帝大怒,瞪着两眼看着慧远:“只要使百姓能得到富乐,我宁愿下地狱!” 慧远与武帝辩论到这种程度,既不畏惧,更无退缩之心,又高声说:“陛下用邪法教化民众,人民会与陛下同受各种苦难,哪里有什么欢乐呢?” 此时,众僧惊得目瞪口呆,“见远抗诏,莫不流汗。咸谓粉其身骨,煮以鼎镬”,唯恐他会遭不测。武帝本想加害慧远,但因为理屈词穷,不便下手,只好传旨说:“众僧先回去,以后再集会讨论,有司记下刚才那个狡辩者的姓名。”
就这样一场御会,先杀气腾腾,后却无果而终。 五百僧众提心吊胆地步出宫城,无不替慧远捏着一把汗:凶狠的君主是不会轻易饶过他的。而慧远呢,却依然如故,言谈自若,还劝大家不要为这事发愁。这时 候,昭玄大统法上法师与衍法师等走过来,双手合十,老泪纵横地说:“天子的威势难以犯触,你能穷经理而护佛法,的确是活菩萨。武帝如果仍怙恶不悛,一错再 错,那他是在劫难逃。你的责任尽到了,也只有如此而已。”慧远说:“为申正佛理,还说什么性命!”最后他告辞各位大德说:“时运乖戾,无力回天,看来我不 能奉侍诸位,为终生憾事。我坚信佛法永不会毁灭,愿各位大德高瞻光明前途,不久,就会到来,千万不能以一时的灾难而悲伤。”慧远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会 后,立即隐居到汲郡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