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汝昌是怎么死的
丁汝昌(1836年11月18日-1895年2月12日),别名丁先达、丁禹廷,清末北洋海军提督,是抗击日本的民族英雄。接下来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丁汝昌是怎么死的,欢迎大家阅读。
丁汝昌是怎么死的
1895年1月20日,日本山东作战军登陆荣成湾,发起了威海战役,陆路的战斗进行到2月2日上午,以威海卫城的陷落为标志而结束。从这一天开始,丁汝昌在海中的刘公岛上,和北洋海军将士处于日军海陆合围中,进行了悲壮的刘公岛保卫战。
2月3日,1895年大年初九,这天白昼,北洋海军和刘公岛、日岛炮台又击退了日本联合舰队的一次大举进犯,击伤日舰“筑紫”、“葛城”。联合舰队司令伊东佑亨被迫改换策略,派出鱼雷艇意图破坏威海湾口的水雷防线。同一天,给事中余联沅上奏,称“丁汝昌蜷伏威海”,“其罪实浮于卫汝贵诸人”,“若不将丁汝昌立行褫除,则海军亦断无起色”,“不杀丁汝昌,则海军亦断无振作”。不过这时,刘公岛与外界通讯断绝,已听不到朝廷里的喊杀声。此后因为听到刘公岛已经陷入重围,替换海军提督不再具有多少实际意义,言官们的声音沉寂了下来。
1895年2月5日凌晨,日军10艘鱼雷艇偷偷的潜进威海湾,发起偷袭。在连续击退5艘日本鱼雷艇后,北洋海军旗舰“定远”不幸被鱼雷击中。虽然中雷同时,“定远”击毁了发射鱼雷的日本“第九号”鱼雷艇,但舰体进水过多,无法挽回,丁汝昌被迫下令将其驶往刘公岛东部浅滩搁浅,充作炮台使用。
1895年2月6日凌晨,日军5艘鱼雷艇进人威海湾,再度实施偷袭,击沉了北洋海军重伤尚未修复的“来远”号装甲巡洋舰,以及“威远”号练习舰、“宝筏”号辅助船。天色大明后,因为“定远”舰内的弹药库等重要设施都已被淹没,丁汝昌被迫下令放弃该舰。
1895年2月7日上午,见连日偷袭已使北洋海军主力舰只几乎消耗殆尽,日本联合舰队出动23艘军舰,在日军占领的南帮炮台炮火配合下,大举正面强攻威海湾。丁汝昌亲率“镇远”、“靖远”等军舰进行顽强抵御。乘战斗间隙,水手教习李赞元受丁汝昌委派,携带密信乘坐“利顺”轮船,由北洋海军鱼雷艇队护卫冲出威海湾,试图突围而出。未料鱼雷艇队护送信使的船只出口后,也随同向烟台方向逃跑,致使刘公岛上士气大落。
当晚,大批护军官兵齐聚海军公所门前,哀求丁汝昌给予生路。“雷艇既逃,军心更乱,纷纷直向丁统领求生路。统领恐军心有变,只得温言慰之,但告各军粮草已绝,炮弹垂尽,进无以战,退无以守。
同一天,山东巡抚李秉衡根据鱼雷艇逃散这一迹象上奏,称北洋海军已经覆灭。
1895年2月8日,军机大臣翁同龢见到李秉衡的奏折,“愤闷难言。”吏科给事中储成博当即上奏,要求“电饬李秉衡将丁汝昌密速在军前正法”。对李秉衡的奏报,李鸿章将信将疑,直至当天黄昏,英国印度支那轮船公司“益生”号商船达到烟台,称经过威海时见到刘公岛炮台仍然挂着龙旗,并未失守。
当晚7时,北洋海军部分军舰官兵上岸,8时,大批陆军离开炮台,连同岛上百姓“共近千人到海军公所门前,向丁汝昌求生路。在当时险恶的形势下,想要能够保全岛军民生命,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只剩下一个,那就是万般屈辱、难堪的投降。前几日面对着日方送来的劝降书,愤慨地称“汝等可杀我,我必先死,断不能坐睹此事” 的丁汝昌,根本无法接受“投降”这两个字。望着曾经生死与共的战友,丁汝昌心中无限感慨,作为一名传统军人,理所当然的天职是与敌战至船没人尽。但是设身处地地换位思考,在当下的处境中,如果没有外援,刘公岛实难坚守,几千条人命最后的结局可想而知,他们的生死前途此时都操握在这位颇受爱戴的水军提督手中。沉思半晌后,丁汝昌痛苦地许下诺言,如果等到1895年2月11日还没有援军到来,那时自会给大家一条生路,“丁汝昌晓以大义,勉慰固守,若十七日救兵不至,届时自有生路。”
1895年2月9日,元宵节。日军再度强攻威海湾,丁汝昌乘“靖远”率队作战。
上午,“靖远”被南帮炮台炮火击中下沉,丁汝昌落水后被救起,涕泪横流,叹息“天使我不获阵殁也” !至此,北洋海军尚有机动力的主力军舰仅剩“平远”、“济远”、“广丙”三艘。当天下午,丁汝昌下令炸毁搁浅的“定远”。同一时刻,前天派出送密信的信使到达烟台。
“即刻水手教习李赞元来烟,称于十三日早七点钟,带‘利顺’小轮往开北口木筏门。时南口倭舰打仗,北口来倭船四只,开炮将‘利顺’锅炉打破,船沉,逃出五人,两点钟被英提督船救起。提督船于晚三点钟开来烟台,行至半路,折回威海。见‘镇远’各船尚在口内,刘公岛炮台皆尚在等语。惟望援眼穿,水陆数千人徒增血泪现派李赞元由水路送信,未知能到否。该弁称丁提督等受困’ 一言难尽,声泪倶下云……”
这天晚上,刘公岛上飘起雪花,“定远”舰管带刘步蟾自杀身亡,实践身前“苟丧舰,必自裁”的诺言。
还是这个晚上,烟台道台刘含芳派出的密使夏景春,冒九死一生,来到了刘公岛上,带回了丁汝昌“如十六七日援军不到,则船岛万难保全”的告急信。
1895年2月10日,据时人回忆,丁汝昌望着威海陆地方向,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样。
1895年2月11日,白天日军再度发起强攻,丁汝昌督率众舰,击退日舰,击伤“大和”、“天龙”等舰。深夜,海军公所门前拥满了等待最后消息的军民。时间慢慢地到了子时,所有人都知道了结果,他们已经被整个国家抛弃。午夜时分,近万军民哀求活命。丁汝昌眼噙血泪,面前的这些人是曾经威震东亚的中国海军,曾经和日寇在海上尘战5个小时,在外援断绝局面下坚守孤岛并未屈服,还有那些终日与这支军队相伴,为他和他的海军树立“威震海疆”德政碑的刘公岛绅民。在鱼死网不破的结局已经注定时,在大厦将倾、求生的本能压倒一切之时,丁汝昌再也无法,也不忍心来阻挡他们要求活着的愿望。偌大个刘公岛,仿佛是汪洋中正在下沉的一叶孤舟。
北洋海军提督丁汝昌要重新面对1895年1月25日下午英国军舰“塞文”号转递来的日军劝降书:
“至清国有今日之败者,固非君臣一已之罪,盖其墨守成规,不谙变通之所致也。夫取士必以考试,考试必由文艺,于是掌握政权者,必须是文艺之士,文艺乃为显荣之惟一门路。时至今日,犹如千年之前!
“三十年前之日本帝国,经历怎样辛酸遭遇,如何免于垂危之灾难,度阁下之所熟知也。当此之时,帝国认真取消旧制,因时制宜,更张新政,此国能存立之惟一重要条件。
“夫大厦之将倾,固非一木所能支,苟见势不可为,时机不利,即以全军船舰,权降于敌,而以国家兴废之大端观之,诚以微微小节,不足拘泥。仆于是乎以声震宇内日本武士的名誉,请阁下暂游日本,以待他日贵国中兴之际,切愿真正需要阁下报国时节到来,请阁下听纳友人诚实之一言。
“今日阁下之所宜决者,厥有二墙,任夫贵国毅然执着陈旧治国之道,目睹任其陷于厄运而同归于尽耶?抑或蓄留余力,以为他日之计耶?……佑亨顿首。”
当初收到劝降书时,丁汝昌曾不屑一顾,可残酷的形势迫使他此刻不得不重新捡拾起这份万般沉重的书信。
"予决不弃报国大义,今唯一死以尽臣职!"丁汝昌道。
北洋海军军官卢毓英回忆,在这最后期限到来的时刻,丁汝昌因身边的亲信僚属陈恩焘早年曾留学英国,遂回身问陈,西方国家海军处于如此境地时,会做如何处置?“盖以军火已磐,军粮已绝, 无可如何,乃问计于陈恩焘。陈曰:外国兵败,有情愿输服之例。遂引某国某人有行之者。丁之意遂决。” 又根据北洋海军营务处候选道马复恒的汇报,当晚丁汝昌数次命令将“镇远”舰炸沉,但是已经无人执行他的命令,“水陆兵勇又以到期相求, 进退维谷,丁汝昌几次派人将镇远用雷击沉,众水手只顾哭求,无人动手。”
夜半孤灯下,丁汝昌在书写一封字字诛心的信件。
同样是在夜半孤灯下,信使夏景春从刘公岛带着丁汝昌的密信已经成功到达烟台,随即有关“定远”等舰失事的情况,以及这么多天来北洋海军、刘公岛守军战斗情形的消息立刻传至清政府中枢。然而望着十万火急的军情,清廷中枢中并无多少人真正在打算如何去援救这支军队,这些消息反而又成了清流派攻击李鸿章、淮系的大好把柄。文笔犀利的言官文廷式,正凭着满脑想像,在撰写一份弹劾北洋海军军官的奏折。
1895年2月14日下午2时,道员牛昶晒在海军军官程璧光陪同下登上日本联合舰队旗舰“松岛”,在舰上的军官会议室里签署了降约。画中手持文件而坐的是日本联合舰队司令伊东佑亨,在他对面低头的中国人是道员牛昶晒,左侧站立的北洋海军军官则是程璧光。
“……丁汝昌向来驻定远船,而定远被轰之时,乃适在镇远,其为先知预避,情节显然。自去岁以来,盈廷弹劾,严旨拿问,而李鸿章护庇益悍,卒至国家利器殉于凶人之手,此实人神所同愤,天地所不容。又刘步蟾性本壬,加之怯懦,素无一战之绩,朝廷误信北洋,委之重寄。今日之事,谁任其咎……李鸿章纵无求败之心^岂有御敌之用?皇上以天下为重,即不忍加诛,亦宜速为改移……”
在又书写了一份给老上司李鸿章的绝笔遗书后,丁汝昌需要做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他端起浸泡着鸦片的酒杯,一口饮下,满脸的凄楚。“只得一身报国,未能拖累万人。”痛苦弥留至1895年2月12日,丁汝昌殉国而去,时年59岁。噩耗传开,刘公岛全岛如丧考妣。同一天夜间,刘公岛护军统领、李鸿章的外甥张文宣亦服毒自尽。
丁汝昌的人物评价
人们常提到丁汝昌,据我所知,他和其他中国将帅略有不同,我觉得他是一位具有古代豪杰风度的人物。但丁汝昌的事迹好像不大为人所知,因此,我想摘其大概谈一谈他的为人。 日清和平破裂之后,在许多战斗中没有像威海卫那样的义战。为何称其为义战呢?因为敌人极尽忠义。其他无论旅顺还是平壤,皇军所到之处立即陷落。然而据守在威海卫内刘公岛的丁汝昌,对日本陆海军的进攻则进行了英勇的抵抗。竭尽全力之后,最终自杀以救部下,这实在是战则以义战,降则以义降。对此,日本则以义而攻之,以义而受其降。这样,于敌于我皆表现出日本固有的武士精神,我想这是绝无仅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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