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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朝军事谋略家崔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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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浩(?-450年),字伯渊,小名桃简,清河郡东武城(今山东武城县),一说清河郡武城(今河北清河县)人。是崔玄伯的长子,母亲卢氏是卢谌的孙女。下面小编给大家介绍南北朝军事谋略家崔浩。

  早年经历

  崔浩出身北方高门士族,和范阳高门卢玄是表兄弟。连姻皆士族。他的七世祖崔林,三国曹魏时官拜司空,封安阳亭侯。曾祖崔悦,为后赵石虎的司徒右长史。祖父崔潜,为后燕黄门侍郎。其父崔宏,号称冀州神童,北魏初累官至吏部尚书、大人,赐爵白马公。而崔浩比他父亲更有才华,少好文学,博览经史,玄象阴阳,百家之言,无不涉及,精研经义,时人没有赶得上他的。未成年就为直郎。

  天兴年间,任给事秘书,转任著作郎。拓跋珪因他工于书法,让他经常跟随左右。拓跋珪晚年,威严颇峻,宫省左右官员多因小小过失而被治罪,大家无不逃避,以躲避眼下之灾,崔浩独自恭勤不怠,有时终日不归。拓跋珪知道了,就叫人给他送去御粥。崔浩的忠心耿耿,勤于职守,不为穷通改节,大多像这类情况。

  公元409年(永兴元年),拓跋珪被其子拓跋绍杀死,明元帝拓跋嗣初即位,拜崔浩为博士祭酒,赐爵武城子,常为明元帝讲授经书。每当去郊外祭祀天地,崔氏父子都乘坐轩轺车,时人羡慕不已。

  拓跋嗣好阴阳术数,公元414年(神瑞元年)时,听了崔浩讲《易经》、《洪范·五行传》,非常赞诩。命崔浩占卜吉凶,参考天文,解决疑惑问题。崔浩把天道与人事结合起来,加以综合考察,举其大要,用来占卜各种灾祥变异,多有应验。这时,后宫有兔子出没,查问门卫,兔子根本无法进来。拓跋嗣觉得很奇怪,命崔浩推测其是否是不祥征兆。崔浩认为当有邻国进贡嫔妃,是好兆。第二年,姚兴果然进献女子。

  反驳迁都

  公元415年(神瑞二年),魏国首都平城(今山西大同市)连年霜旱,秋谷歉收,发生粮荒。云中、代郡很多百姓饿死。九月,太史令王亮、苏坦对明元帝说:“平城连年霜旱,有人观天象说,必有大难,我们不如把国都从平城迁至邺城(今河北省临漳县)。”

  拓跋嗣向群臣咨询意见,崔浩和特进周澹对明元帝说:“以臣之见,国家迁都于邺,虽可暂时解救今秋之饥,但并非长久之策。东州(太行山以东各州)之人,一向认为魏国地大物博,人口、牲畜众多。现在如果迁都,东部各州分配不了多少人,而且让鲜卑人和汉人杂居各地,处于荒野山林之中,水土不服,疾病流行,会使人们意志沮丧。四方人士知道了真实情况,也易产生蔑视和欺侮鲜卑族人的念头。同时,北方的柔然等部族也会乘机而入。那时,云中、平城就有沦为敌手之患,那时想回师援救,因中隔恒山代土,恐怕也来不及。如果暂不迁都,即使山东发生变乱,也可轻骑南出,耀武扬威,人们不知虚实,必然望尘畏服。这正是国家威制中原的长远方略。再说,到明春牧草生发、乳酪充足,兼有苹果,足以接济来秋。如果再有一个好的夏收,形势就可变好了。“

  拓跋嗣听了这一番高论,觉得很有道理,可又很不放心地问崔浩:“假如挨不到来秋,或者来秋庄稼不熟,将又如何是好?”崔浩献计说:“陛下可以把那些最穷的民户,下到各州去就食,如果来秋仍然庄稼歉收,就再想别的办法。但切切不可迁都!”

  拓跋嗣听从了崔浩的劝告,于是挑选了一批最穷困的民户,下到各州去就食,即山东定、相、冀三州,令汉民每户出租米50石来养活这些穷户。明元帝纳其言,于是挑选部分贫困户分赴定、相、冀三州就食,由当地开仓赈恤。第二年秋天,收成很好,百姓富足,人心安定,国家度过了难关。明元帝很高兴,赐给二人各一妾,御衣一套,绢五十匹、绵五十斤。

  隔岸观火

  公元416年(泰常元年)八月,东晋太尉刘裕北伐后秦,水陆并进。晋军势如破竹,后秦连连败退。

  公元417年(泰常二年)三月,刘裕率水军自淮、泗入清河,准备逆黄河西上,为顺利进军关中,刘裕派人假道于魏。拓跋嗣召集群臣商讨对策,北魏满朝公卿大臣群起反对,认为刘裕此举必定图魏,应该出兵阻止刘裕军队沿河西上。只有崔浩站出来反对说:“柔然不断向我侵扰,国内缺粮,我们不宜出兵迎敌。如果向南出兵,则北寇进击;如果出兵救北方,则东方又面临危险。因此,不如借道刘裕,纵其入关,然后堵塞其归路。这样就像卞庄打虎,专等两虎咬斗之后再动手,就可以一举两得。”

  拓跋嗣还是担心中了刘裕之计,最终没有同意崔浩的建议,派司徒长孙嵩带领步骑十万人驻于黄河以北,并派出数千骑兵于黄河北岸跟随与监视刘裕军的西上。刘裕进军受阻,遂于四月以车兵弓弩兵及长矛兵等组成“却月阵”,魏军以3万骑进攻,大败而归,阿薄干等被斩。拓跋嗣闻魏军惨败,后悔不迭,恨不能用崔浩之计。

  等到刘裕兵临潼关时,拓跋嗣又问计于崔浩,崔浩回复说:“过去姚兴好虚名,而无实用。子姚泓又生病,众叛亲离。刘裕乘人之危,兵精将勇,以臣看来,胜利在握。”

  拓跋嗣问:“刘裕军事才能与慕容垂相比如何?”崔浩说:“刘裕更强。”太宗问:“你说说怎么个强法?”崔浩说:“慕容垂借父祖二世为君的资本,出生时便已尊贵,同类归之,就如夜蛾赴火,稍加努力,便足立功。刘裕则从寒微丛中挺拔而出,没有一尺土地作为资本,没有一卒可供调用,他奋臂大呼而剿灭桓玄,北擒慕容超,南摧卢循等,篡夺晋权,遂执国政。刘裕如果平定姚泓回来,必定取代其主,这是必然的事情。秦地戎夷之人混杂并居,乃虎狼之国,刘裕也不能好好守住它。风俗不同,人情难变,想在三秦之地行荆扬教化,就如无翼而想飞,无足而欲走,是不可能的。如留兵守之,必然是给敌人帮忙。孔子说:善人治邦百年,可以胜残去杀。现在秦人难制,一、二年间哪能是刘裕做得到的呢?我们暂时可治戎束甲,息民守境,以待其归,秦地终当为我国所有。我们尽可坐而待之。”

  拓跋嗣说:“刘裕已经入关,不能进退,我派精锐骑兵南袭彭城、寿春,刘裕哪里能自立?”崔浩说:“现在西北二寇未灭,陛下不可亲自率领六军出征。兵众虽盛,而将领之中却无韩信、白起。长孙嵩有治国之才,而没有进取之能,不是刘裕的对手。臣认为待之不晚。”拓跋嗣笑着说:“你思量的我已知道了。”

  崔浩说:“臣曾经私下评论近世人物,不敢不让陛下知道。如像王猛治国,是苻坚的管仲;慕容玄恭辅佐少主,是慕容暐的霍光;刘裕平定逆乱,是司马德宗的曹操。”拓跋嗣说:“你认为先帝如何?”崔浩说:“小人管窥蠡测,怎能发现苍天的广大。即使如此,太祖任用漠北淳朴之人,南入中原,变风易俗,化披四海,自当与伏羲、神农齐列,为臣岂能仰其名节。”拓跋嗣说:“屈丐怎样?”崔浩说:“屈丐家国夷灭,一身孤寄,被姚氏封官任用。不思树党强邻,报仇雪耻,于是结忿于蠕蠕,背德于姚兴,竖逆小人,无大谋略,残酷暴虐,终将为人所灭。”拓跋嗣大为高兴,二人说到午夜,拓跋嗣赐给他御缥酒十觚、水精戎盐一两,说:“朕品味你说的话,如这盐酒,所以与你同享。”

  料事如神

  公元418年(泰常三年),彗星出天河口,进入太微,经过北斗,中间通过紫微,侵犯天枢,前后八十多天,至汉而灭。拓跋嗣又召诸儒术士问道:“而今天下未统一,四方对峙,灾兆之应,将在哪个国家?朕很是害怕,大家尽量说来,不要隐瞒什么。”众人都推举崔浩应对。崔浩说:“古人有言,大凡灾异的产生,都是由人而起。人若没有过失,妖异之象不会出现。所以人失于下,则灾变见于上,天事恒象,百代不改。《汉书》记载王莽篡位之前,彗星出入,正与今天相同。国家之中主尊臣卑,上下有序,百民没有异心。只有僭晋卑陋削小,主弱臣强,累世遭到欺凌,故而桓玄逼夺,刘裕握权。彗孛,为恶气所生,是应僭晋将灭而刘裕篡权的征兆。”众人无人能说出与崔浩不同的话来。拓跋嗣深信不疑。

  公元420年(泰常五年),刘裕果然废了司马德文自立为帝。南边边镇奉上刘裕改元赦书。当时拓跋嗣到东南舄卤池射鸟,听说这事后,驰马召崔浩,对他说:“往年你说彗星的卜占应验了,朕今天才信天道。”

  当初,崔浩父亲病重,崔浩剪指甲截发,晚上在庭院中仰祈北斗,为父亲请求寿命,请求以身代父,叩头叩得流血。一年多都不停息,家里还几乎没人知道。等到父亲逝世,守丧尽节尽礼,时人都很称道他。崔浩袭爵白马公。朝廷礼仪、优文策诏、军国书记,全是崔浩负责。崔浩能为杂说议论,并不擅长写文章,而只是留心于制度、科律以及经术的言辞。制作家祭办法,排列五宗次序,制定蒸尝之礼,丰俭之节,义理明白可观。生性不好老、庄之书,每次读不过数十行,就丢了,说:“这些矫饰诬妄的论述,不近人情,必定不是老子所写的。老聃演习礼义,仲尼师从他,哪里会著败坏礼法之书,以乱先王之教呢。这就是袁生所谓家人筐箧里的物品,不可在王庭中宣扬。”

  议立储君

  拓跋嗣经常有小病缠身,怪异东西屡屡看见,于是他派宦官秘密地问崔浩说:“《春秋》说:星孛北斗,七国的君主都将有灾。今天日蚀于胃昂,尽光于赵、代之分野,朕已病了好几年,医疗救治倒也无大损害,我担心一旦不行了,诸子都还年少,那该怎么办呢?你为我作百年后的打算。”崔浩说:“陛下您春秋富盛,事业如日中天,以德除灾,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况且天道玄渺高远,或消或应。过去宋景见灾修德,荧惑退居。臣愿陛下排遣诸多忧虑,宁神保和,纳御嘉福,不以愚昧之说,致损圣恩。必不得已,请陈妄言。自皇朝圣化龙兴,不设立储君,所以永兴年间开始,国家社稷几近危难。今天应早建东宫,选用公卿中忠正贤良、陛下一向信任的臣僚充当师傅,左右侍臣忠诚圣上的充当宾友,让他入总万机,出统军队政务,监国抚军,六柄在手。如这样,那陛下就可以优游无为,颐神养寿,进御医药。陛下百年之后,国有成主,民有所归,那奸邪之人只有息望作罢,也没有什么空隙可钻的了。这乃是万世的令典,免祸的大略。而今皇长子焘,年纪将满十二岁,聪慧敏睿温良谦和,众情所系,现在登上储君的位置,那是天下的幸事。立子以长,礼仪所定。如必须等到他们都成人了然后再择储君,倒错天伦,则会生出履霜践冰之祸,自古以来,典籍所记,兴衰存亡,很少不由此的。”

  拓跋嗣接受了崔浩的意见,于是让他奉策告示宗庙,命拓跋焘为国家副君,居正殿临朝听政。司徒长孙嵩、山阳公奚斤、北新公安同为左辅,坐东厢面西;崔浩与太尉穆观、散骑常侍丘堆为右弼,坐西厢面东。百僚各司其职听从调遣。拓跋嗣避居西宫,时隐而暗察之,听其决断朝政,大为高兴,对左右侍臣说:“长孙嵩宿德旧臣,历侍四朝,功存社稷;奚斤辩捷智谋,名闻遐迩;安同通晓俗情,明练政务;穆观达于政要,识朕意图;崔浩博闻强识,精于天人之会;丘堆虽无大用,然而在公事上专心严谨。有这六个人作为辅佐,我与你们优游四境,伐叛安民,可以意气奋发于天下了。”群臣不时陈奏疑难问题,拓跋嗣说:“这不是我所知道的,应当由你们的国主来决断。”

  劝阻南征

  公元422年(泰常七年),刘裕去世,拓跋嗣想攻取洛阳、虎牢、滑台。崔浩说:“陛下不以刘裕篡位为怀,接受他的贡物和使者,刘裕也敬侍陛下。不幸他今天死了,我们乘丧讨伐他们,即使得手也不光彩。《春秋》说:晋国士丐率军侵犯齐国,听说齐侯去世,便撤回军队。君子以不伐丧为大礼,认为恩足以感动孝子,义足以动诸侯。而今国家也不能一举而定江南,应该派人前去吊祭慰问,存其孤弱,怜其凶灾,布义风于天下,令德好事指的就是这些。如此,则会教化披盖荆、扬,南金象牙羽毛之类珍奇,可以不求而自至。刘裕刚死,党羽未离,我们兵临其境,他们必定齐心迎战,这样我们不一定能够得手,不如慢慢处置,等待敌方出现内讧。假如他们国中强臣争权,变难一定蜂起,然后我们命将扬威出征,就可不劳士卒,坐收淮北之地。”

  拓跋嗣坚决要南伐,诘难崔浩说:“刘裕因姚兴死而灭其国,刘裕死了我讨伐他,怎么不可以呢?”崔浩坚持说:“姚兴死时,二子纷争,刘裕才讨伐他们。”拓跋嗣大怒,不听崔浩的话,于是派奚斤南伐。群臣讨论说:“先攻城呢?还是先抢地盘?”奚斤说:“请先攻城。”崔浩说:“南方人善于守城,苻坚攻打襄阳,经年不拔。今天以大国的力量攻其小城,如不及时攻克,挫损军势,敌人便能徐徐严整而来。我疲怠敌人精锐,这是危险的做法。不如分军略地,到淮河为限,列置守宰官员,收聚租谷。滑台、虎牢反而在我军北面,南边救援的希望断绝,必定沿河东逃。如不这样,就会成为我们的掌中之物。”公孙表请求先攻城池。奚斤等渡过黄河,先攻滑台,经久不拔,上表请求援军。拓跋嗣发怒,于是亲自南巡。拜崔浩为相州刺史,加左光禄大夫,随军为谋主。

  等到拓跋嗣车驾归来,崔浩跟随其出巡西河、太原。崔浩登高坡之上,下临黄河滚滚河水,旁览山川,感兴大发,于是与同僚讨论五等郡县的是与非,考查秦始皇、汉武帝的得失。对他的好古识治,大家深为折服。天师寇谦之每与崔浩谈话,听其论古代治乱之迹,常常自夜达旦,神情严肃,从不懈倦。随既而赞叹说:“你的话很好,都可实行,你也可以称得上是当今的皋繇了。但是世人因为贵远贱近,不能深刻理解你的话。”因此对崔浩说:“我行道隐居,不营世务,突然听到神中诀语,要我应兼修儒教,辅助泰平真君,继千年断绝的皇统绪脉。而我学不稽古,临事暗昧,卿就为我撰列王治典,并论述其大要吧。”崔浩于是著文二十多篇,上推太初,下尽秦汉变弊之迹,大意先以复五等郡县为本。

  破赫连昌

  公元423(泰常八年 )十一月,拓跋焘即位,是为北魏太武帝。左右官员忌恨崔浩正直,一起排挤毁谤他。拓跋焘虽然知道他的才能,但不能不接受众议,故罢黜崔浩,让他以公爵的身份归家闲居。碰到有什么疑难,便召来请教。崔浩皮肤纤细洁白,就如美貌的妇人。而性情敏达,长于计谋,经常自比张良,说自己通古方面还胜过他。既然休闲在家,因此打算修炼服食养性之术,而寇谦之有《神中录图新经》,崔浩便拜他为师。

  始光年间,晋升崔浩东郡公的爵位,拜他为太常卿。当时正议论讨伐赫连昌的事。群臣都认为这是件难事,只有崔浩说:“往年以来,荧惑星再次守住羽林星,并都形成钩己之状,这就预卜了秦的灭亡。而且今年五星一齐出于东方,这是有利于西伐的征兆,天应人和,时机到齐了,不可失去这个机会啊。”拓跋焘于是命令奚斤等人出击蒲板一带,自己亲率轻骑奇袭赫连昌的都城,大胜而归。后来拓跋焘又要再次征讨赫连昌,到了统万城城下,收集兵马假装撤退。赫连昌鼓噪而来,冲突前进,将阵营舒展铺开为两翼,时值风雨从东南而来,沙尘暴虐,天地昏暗,宦官赵倪向拓跋焘进言说:“现在风雨从敌军后面而来,我军正向着风沙而敌人则背着风沙,天不助我,况且将士又十分饥渴。希望陛下领着队伍躲避他们,待日后再图大举。”崔浩叱责他说:“这是什么话!千里之外前来制胜,一日之中怎么能有变化呢?贼军现前行不能停止,和后方远离断绝,更适宜我军分队隐蔽出击,乘他们不注意而攻打他们。对付风的办法在于人的谋划,有什么规律可循呢!”于是拓跋焘重新部署,全力反攻,夏军终于撑不住,全军崩溃。赫连昌来不及跑进城,于是便逃奔上邦。

  征讨柔然

  破统万城之后,拓跋焘为摆脱北面柔然与南朝宋腹背受敌的威胁,决意集中力量打击柔然。公卿大臣们担心宋军乘机北进,竭力劝阻,只有太常崔浩极力赞成,他很有把握地说:‘刘宋自刘裕去世后,元气一直未恢复,对我构不成直接威胁。我们统一北方的大业,首先应对北方的强国夏国、蠕蠕(柔然)下手。夏国已被我打败,大伤元气,气数已尽,灭亡夏国已是时间问题了。蠕蠕气焰嚣张,不可一世,常口吐狂言,我还未真正重创它,所以必须调集精兵,趁蠕蠕骄横轻敌的时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长驱直入蠕蠕境内,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到时一定能获全胜!”

  于是群臣推举太史令张渊、徐辩出面劝阻。张渊年轻的时候,由于曾经劝阻过苻坚,不可以南伐,苻坚不肯接受,结果大败而名噪一时。拓跋焘命令当庭辩论。张渊的理由是:“当年是已己年,属于‘三阴之岁’,‘太白在西方’,故不能举兵,否则必定失败。”崔浩针锋相对,说:“阳是恩德,阴是刑杀,所以出现日食时,君主要积德,出现月食的时候,要注意刑罚。帝王使用刑法,对犯罪的人则绑缚肆市处决,对于犯大罪的敌国,就应该使用甲兵消灭它们。今天出兵讨伐有罪之国,正是加强刑罚。我观察天象,近年以来月亮运行遮盖昴星,到现在仍然如此。这表明,三年之内天子将大破旄头星之国。柔然、高车都是旄头星的部众,希望陛下不要犹豫。”张渊等人羞愧难言,辩解说:“柔然,是远荒外不确定的东西。我们得到他们的土地,也不能耕种收获粮食,得到他们的百姓也不能当做臣民驱使。而且他们疾速往来,行动没有规律,很难攻取并彻底制服,有什么事如此急迫,要动员大队人马去讨伐他们?”

  崔浩说:“张渊、徐辩如果谈论天文,还是他们的本职,至于说到人间的事情和当前的形势,恐怕不是他们能确切了解的。这是汉朝以来的老生常谈,用在今天,完全不切实际。为什么呢?柔然本来是我们国家北方的藩属,后来背叛而去。今天我们要谋杀叛贼元凶,收回善良的百姓,使他们能够为我国效力,不是毫无用处的。世上的人都信服张渊、徐辩深通天文,预知成功或失败。那么,我倒想问问他们,在统万城没有攻破之前有没有溃败的征兆?如果不知道,是没有能力;如果知道了却不说,是对陛下不忠。”当时前夏主赫连昌在座,张渊等人自以无先言,惭不能对。拓跋焘非常高兴,对大臣们说:“我已决定了。亡国之臣不可以同之相谋划,确实是可信的呀。”

  为了打消拓跋焘最后的疑虑,崔浩又进言:“刘义隆今日君臣,非刘裕时可比,他们如果敢来,譬如小马小牛斗虎狼,有何畏惧?’如今夏季,柔然的习惯分散放牧,秋天牲畜肥壮,方才集中,天寒时南下掳夺,出其不意,大举袭击,必定成功,只怕诸将不肯深入,不能全胜’。”崔浩口若悬河,舌战群臣,终于令拓跋焘彻底打消了疑虑,决计大举讨伐柔然。这次远征,根据崔浩的“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的谋略,果然取得了关键性的胜利,柔然主力溃败,提出和亲。从此不再是北魏的主要威胁。也正如崔浩的担心,当魏军进到琢琊山,诸将怕有伏兵,劝佛狸停止进军,七月,魏军班师。后来得到情报,再前进两天,就可以把残部消灭光。拓跋焘后悔不已。

  历史评价

  崔浩作为军事谋略家,深为道武帝、明元帝和太武帝所器重。作为统一战争的谋主,崔浩参与了北魏王朝三代帝王重大的军事决策,多谋善断,算无遗策,屡建功勋,在北魏统一中国北方的一系列战争中起了重要作用。此外,崔浩才艺通博,除了在军事和政治上的成就外,在天文、历法、法律、饮食、宗教等方面都做出过重要贡献。 崔浩的才干与权力,引起了执政的北方贵族及其他人的忌妒,相与谮毁,以修史宣杨“国恶”的罪名被灭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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