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实秋的个人简介
梁实秋,享年84岁,号均默,原名梁治华、字实秋,笔名子佳、秋郎、程淑等。著名的散文家、学者、文学批评家、翻译家,国内第一个研究莎士比亚的权威,曾与鲁迅等左翼作家笔战不断。他是中国国家社会党党员,否认文学有阶级性。
人物生平
1915年梁实秋考入清华学校。在该校高等科求学期间开始写作。1920年9月于《清华周刊》增刊第6期发表第一篇翻译小说《药商的妻》。1921年5月28日于《晨报》第7版发表第一篇散文诗《荷水池畔》。
1923年8月毕业后赴美国科罗拉多州科罗拉多学院(Colorado College)留学。1924年到上海编缉《时事新报》副刊《青光》,同时与张禹九合编《苦茶》杂志。不久任暨南大学教授。1925年任中国海洋大学第一任外国语学院系主任。1926年回国任教于国立东南大学 1927年春胡适、徐志摩、闻一多等人创办新月书店,次年又创办《新月》月刊。
1930年在当年7月,南京政府教育部决定改国立青岛大学为国立山东大学,并于1930年9月30日正式任命杨振声为国立山东大学(原国立青岛大学)校长。杨振声便邀请梁实秋(包括闻一多、梁实秋、张煦、洪深、李达、老舍、游国恩、沈从文、吴伯箫、萧涤非、丁西林、童第周、王普、博鹰、王恒守、任之恭、王淦昌、王统照等一大批知名学者)到山东大学任外文系主任兼图书馆长(当时江青在国立青岛大学(即山东大学)图书馆做管理员)。1932年到天津编《益世报》副刊《文学周刊》。
1934年应聘任北京大学研究教授兼外文系主任。1935年秋创办《自由评论》,先后主编过《世界日报》副刊《学文》和《北平晨报》副刊《文艺》。1937年“七七事变”后离家独身到后方。1938年抗战开始,梁实秋在重庆主持《中央日报·平明副刊》。任国民参政会参政员,国民政府教育部小学教科书组主任,国立编译馆翻译委员会主任委员。抗战后回任北平师大教授。
1949年到台湾,任台湾师范学院(后改师范大学)英语系教授,后兼系主任,再后又兼文学院长。1961年起专任师大英语研究所教授。1966年退休。曾携妻子游美,在美台两地轮流居住,其妻辞世后重返台湾。
1975年同韩菁清结婚。
1987年11月3日病逝于台北。
人物轶事
1923年,梁实秋赴美国留学,先去的科罗拉多大学,后去的哈佛大学。
这期间,给梁实秋影响最大的是哈佛大学比较文学的权威白璧德教授。此人了解中国传统文化,通晓儒道著作。不只是梁实秋崇拜他,梅光迪、汤用彤、吴宓、陈寅恪、林语堂都是他的粉丝。
白璧德偏爱秩序、稳健、理性,抵触偏激、冲动非理智的言行,跟后来国内激进的左翼作家有着本质上的冲突。但这很合梁实秋的胃口,所以后来鲁迅老批评他是“白璧德的门徒”。
梁实秋也曾是五四青年。“自从听过白璧德的演讲后,对于整个近代文学批评的大势约略有了一点了解,就不再对于过度浪漫以至于颓废的主张像从前那样心悦诚服了。”他如此分析自己信念的转变,开始用怀疑的眼光审视刚刚经历过的新文化运动,认为对五四运动应该以历史的眼光重新看待。
在哈佛大学,梁实秋不寂寞,这里中国留学生很多,就哥几个合租了处公寓,大家过起“初级共产主义生活”,轮流做饭、洗碗。
有一次轮到梁实秋主厨,做炸酱面,锅里熬着酱,香气四溢。正好,在哥伦比亚大学留学的潘光旦等人来玩,一进门闻到了酱香,吃腻了西餐的同学们就赖着不走了,非要讨碗面吃。但是人多面少怎么办?梁实秋有招,在酱里狂放盐,结果把同胞们咸坏了。
大家成天待在一起,就琢磨事,有人建议传播中华文化,演一出英文版的中国戏给老外看。选定了南戏剧本《琵琶记》,梁实秋负责翻译。
号称“南戏之祖”的《琵琶记》,词曲精彩,想要在英文中保留精髓很难,需要高超的中英文功底和文学素养。梁实秋搞定了,还出演男主角蔡邕。冰心演女二号。闻一多也赶来助阵,画布景、设计服装。
演出当天,不少美国大学教授和文化界人士都来观看,观众达1000多人。第二天有报纸还刊登了消息,梁实秋的照片也上了报。演出成功给大家很大鼓舞,梁实秋等人趁热打铁,成立了中华戏剧改进社,决心用戏剧形式改革中华文化。闻一多、余上沅、赵太侔、熊佛西、冰心、梁思成、林徽因等都加入了。
就在梁实秋在美国顺风顺水地学习、干事的时候,国内的未婚妻程季淑写信来了,说家里正给她介绍对象,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嫁给别人了。出国前,梁实秋就和程季淑爱得如胶似膝,因此,虽然奖学金可以用5年,但是他待了3年就提前回国了。还好,学业已经完成了。
个人生活
婚姻家庭
1、美满的婚姻
原配夫人程季淑(1901年 ——1974年4月30日),祖籍安徽绩溪,1927年2月与梁实秋结婚。育有三女一子,长女梁文茜;次女(夭折);长子 梁文骐;四女 梁文蔷。
程季淑出身名门,她的祖父曾官至直隶省大名府知府,父亲是家中长子,在北京经营笔墨店。 1921年冬,梁实秋与程季淑初次约会。在不长的时间里,他们已深深为对方吸引,北平的一些优雅场所几乎都印下了两人的足迹。1923年,梁实秋结束了8年的清华生活,按照学校的要求打点行李准备赴美留学。
1927年2月11日,学成回国的梁实秋与程季淑在北京南河沿欧美同学会举行了婚礼。
1937年7月28日,北平陷落,梁实秋觉得自己早先的政论很可能招致灾祸,而且有朋友暗示他已经上了日军的“黑名单”,上上之策是逃离北平。可岳母已是年老体衰,不堪奔波之苦。他和程季淑权衡几日,决定他一人先走,待局势稍缓,再作打算。1943年春天,程季淑的母亲病故,当她和孩子们带着大堆行李站在梁实秋面前时,程季淑时年43岁,眼角已见皱纹,耳旁已有白发。梁实秋既以一个知识分子的热忱为国事奔走,又不忘著译耕耘,眉宇间也露沧桑。
1974年,美国西雅图,梁实秋和程季淑幸福地安度晚年,然而,4月30日,梁实秋和妻子到市场购物,临街的一个梯子突然倒下落在程季淑身上。她因伤势过重,离开人世。老伴的死,对梁实秋是个沉重打击,他写下了《槐园梦忆》一书,寄托对亡妻的悼念之情。
2、古稀突发忘年恋
续弦韩菁清(1931 - 1994),生于1931年10月,父亲是一位巨贾,后移居上海。7岁时,她便在上海的儿童歌唱比赛中一举夺魁,14岁荣登“歌星皇后”宝座,成为上海滩光彩夺目的新星。1949年,韩菁清随父去了香港。她自编、自演、自唱、自己制片的《我的爱人就是你》使她获得了金马奖的优秀演员奖。
71岁的梁实秋在妻子故去半年后应邀来台,于偶然中认识小他28岁的韩菁清。见面第二天,他就按她头天提供的住址,大清早站在她的楼下向上仰望,进到家门后与她畅谈了一个下午。此时她已敏感觉察到他对她的一脉真情,但她想阻止这场爱的滋长,于是当他们再次相晤时,她对他说“我想为你做红娘。”“我爱红娘。”
自从相识,梁实秋每天都与韩菁清在一起,或者谈文学艺术,或者道国事家常,或者一起吃饭、散步…… 梁实秋率先向韩菁清表白心意,经历过爱情的风风雨雨,爱情于她,是个甜蜜且又痛苦的字眼。然而,她已过了满脑子幻想的年龄,横亘在她面前的最大障碍,是梁实秋已71岁了。她明白爱是没有年龄限制的,可他已到了古稀之年,戴着助听器才能听到声音,又患了严重的糖尿病……
与她相比,梁实秋一往无前,攻势甚猛。自相识的第六天开始,像做功课一样,梁实秋每天一信,当面递到她手上。面对她的犹豫,他写道:“不要说悬崖,就是火山口,我们也只好拥抱着跳下去。” 梁实秋炽热的爱情火焰,终于化开了韩菁清所有的理智关隘。那段日子,他一下子年轻了许多,满面红光,精神抖擞,丧妻的抑郁一扫而光。
因为妻子死于非命的索赔诉讼需要处理,1975年1月7日,梁实秋飞回美国。他说:“亲亲,我的心已经乱了,离愁已开始威胁我,上天不仁,残酷乃尔!”而独守闺房的韩菁清则写道:“秋:你走了,好像全台北的人都跟着你走了,我的家是一个空虚的家,这个城市也好冷落!”
梁韩之恋在梁实秋返美之后,突然成为台湾岛的“新闻风暴”。《教授与影星黄昏之恋》……类似的新闻标题在大小报纸上频频出现。矛头首先指向韩菁清。韩小姐年轻美丽,为何允嫁七十多岁老翁?图名还是图财?多数文章都认为让韩菁清这样一个演艺圈中的人嫁给一个“国宝级”大师,是对梁实秋的亵渎。而他的一大批已经有相当高社会地位的学生,竟然打着“护师团”的旗号,反对梁韩之恋。
对梁实秋来说,这是一份与生命相关的爱情。他说:“我像是一枝奄奄无生气的树干,插在一棵健壮的树身上,顿时生气蓬勃地滋生树叶,说不定还要开花结果。小娃,你给了我新的生命。你知道么?你知道么?……我过去偏爱的色彩是忧郁的,你为我拨云雾见青天,你使我的眼睛睁开了,看见了人世间的绚烂色彩。”
梁实秋不满足于纸短情长的情书。他拿出一生办报纸副刊的本事,给他“最最亲爱的小娃”办了一份《清秋副刊》,把每天读报得来的时事趣事,抄写下来专为他的小娃一人阅览消遣。
1975年3月29日,梁实秋提着一箱书信,飞过太平洋,去台湾缔结他们的“宿缘”。婚礼那天,梁实秋竟比新娘子还光彩照人。他的礼服是韩菁清选的,是一身玫瑰色的西装,配着一条橘黄色的花领带,胸前插着一束康乃馨,手上戴着韩菁清送他的戒指。梁实秋不拘俗套,自兼司仪,站在大红喜字前宣布婚礼开始,然后又自读结婚证书,随后在宾客们的欢笑声中,献上新郎致词。
晚年梁实秋耳聋加上又犯有糖尿病,身体状况并不乐观。她悉心照顾着他的起居,为了给他提供更安稳的环境,趁他飞回美国与女儿小住的空当五年间竟搬家三次。她每晚下厨为他煲汤;她搀扶着他从一条小巷穿行于另一条小巷;他们在家养猫,权当是他们的孩子,共同地爱。
偶尔有争吵,大多因他误食有害健康,于是她大吵大闹,生气时跑进洗手间,他则在门外唱起那首他们平时常唱的歌《总有一天等到你》,不一会又压低嗓子装出悲痛欲绝的音调唱起那首《情人的眼泪》,直到她弯身笑着走出那扇门,直至两人一起欢快地笑出眼泪———他们爱的细节呈现着大片葱绿,并非秋黄。
四大遗憾
晚年梁实秋曾说过一生中有四个遗憾:一,有太多的书没有读;二,与许多鸿儒没有深交,转眼那些人已成为古人;三,亏欠那些帮助过他的人的情谊;四,陆放翁但悲不见九州同,死前也有同感。
作品风格
文学主张
他是中国国家社会党党员,否认文学有阶级性。早期梁实秋专注于文学批评,曾委婉的斥过冰心散文,坚持将描写与表达抽象的永恒不变的人性作为文学艺术的文学观,批评鲁迅翻译外国作品的“硬译”,不同意鲁迅翻译和主张的苏俄“文艺政策”,主张“文学无阶级”,不主张把文学当作政治的工具,反对思想统一,要求思想自由。这期间和鲁迅等左翼作家笔战不断。梁实秋曾被鲁迅先生斥为“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毛泽东也曾把他定为“为资产阶级文学服务的代表人物”。从1927年到1936年,论战持续了八年之久。1936年10月19日鲁迅不幸逝世,对垒式论战也自然结束。
从文学创作的主体来说,梁实秋认为文学是天才的创造。梁实秋一再说,“一切的文明,都是极少数天才的独创”,“文艺是少数天才的独创”,“大多数人就没有文艺,文艺就不是大多数的”。并且在梁实秋看来,不但创作的主体只能是极少数的天才,就是鉴赏文学也是极少数天才人物的专利,“最高的艺术只能少数人能了解……艺术自有许多的等级,所以艺术的鉴赏亦有很多的等级。”对于一般民众的文艺要求的满足,梁实秋给他们安排了说书、唱戏、通俗文学作品等艺术,因为他们的知识只能理解这样的作品,他们也只对这样的艺术感兴趣,至于伟大的艺术作品,想莎士比亚的戏剧,歌德的《浮士德》,那自然只有伟大的艺术家们才能欣赏、体会。梁实秋看到了不同的艺术主体对艺术有不同的要求,这无疑是正确的。但,梁实秋的错误在于夸大了天才等英雄人物的作用,完全忽视了广大人民群众在艺术创作和接受中的作用。
文学题材
从文学题材上来说,表面上梁实秋主张题材无限制论。他说:“文学的国土是最广泛的,在根本和在理论上没有国界,更没有阶级的限制。”题材是不应该加以限制了,但如何处理题材,却并不是任意的,而应该是有选择的,用梁实秋的话来说,就是“批评家并不限制作品的题材,他要追问的是作家的态度和作品的质地。”这里,梁实秋所说的虽然是批评家,其实也代表了梁实秋心目中作家处理题材的态度,因为梁实秋心目中,批评和创作是大体一致的,对不符合人性的题材,作家应该通过艺术加工,使之符合人性,比如说,对通奸这样一件事,不是说不能写,但作家在写作过程中,应该以艺术的方法指出,这样的事情是悖乎人性的,不合伦理的,这才是正确的处理题材的方法。可另一方面,梁实秋又说,“艺术的题材和艺术的方法又绝非可以离开,只有高贵的题材才值得用高贵的方法。”高贵的方法只有高贵的题材才配用,那么,要想创造出高贵的作品,自然更要用高贵的题材了。题材虽不可限制,但题材的价值是有高低之分的,这才是梁实秋心目中真正的题材观。在《现代文学论》《论诗的大小长短》《诗与伟大的诗》等文中,梁实秋一再强调,伟大的艺术作品当有一定长度,这其实是他心目中这一观点的折射。梁实秋看到了作者在处理题材上应起的积极作用,却又人为的将作品的题材划分为上中下几等,这是由他的贵族主义思想决定了的,可以说,梁实秋骨子里的贵族主义精神注定了 梁实秋的文艺思想走不出这样一个怪圈。
文艺思想
梁实秋的人性论批评从人性善恶二元构成、善对恶的适度节制、天才才能洞察绝对真理三方面接受了白壁德的影响,但梁实秋拓展了绝对真理的范畴,强调普遍人性,更偏重实践理性。
在美国哈佛大学留学时,曾选修美国新古典主义大师白璧德的《十六世纪以后之文艺批评》课程,在文艺思想上深受白璧德的影响,从以前的浪漫倾向和唯美倾向转到传统的、古典的倾向,究其原因是由于白壁德的思想为梁实秋反思了中国五四以来的新文学运动提供了理论资源,也由于白壁德的人文主义与中国的传统儒家思想有相似之处,而梁实秋思想中的传统观念比较浓厚,这为梁实秋认同白壁德的人文主义提供了坚实基础。
梁实秋最基本的观点就是文学要表现普遍的、永恒的人性。人性论是他思想的核心。他在《文学的纪律》一书中说到:“伟大的文学乃是基于固定的普遍的人性,从人心深处流出来的情思才是好的文学,文学难得的是忠实,——忠于人性;至于与当时的时代潮流发生怎样的关系,是受时代的影响,还是影响到时代,是与革命理论相合,还是为传统思想所拘束,满不相干,对于文学的价值不发生关系。因为人性是测量文学的唯一标准。”在这里 梁实秋说明了文学价值之所在。他认为,文学的价值不在于文学是否表现了时代精神、革命理论、传统思想 而在于它是否表现普遍的固定的人性。正是他的这种文学价值观确定了他的文学目的就是表现普遍固定之人性。正如他在《文学的纪律》一文中说:“ 文学的目的是在借宇宙自然人生之种种的现象来表示出普遍固定之人性。”
海德格尔认为艺术作品是超验存在显露自身的一种独特方式,艺术与存在的真理原本同一。这些对现当代世界影响深远的哲学家关于文艺的思想的一个共同点在于:文艺要显现普遍性,要显现无限和超越存在的真理,梁实秋所说的文学要表现普遍的人性和他们的理论尽管还存在这样那样的差别,但其基本思路与他们是相通的,这就是梁实秋的人性论文学观的现代意义所在。
文学批评
梁实秋认为,文学批评不是鉴赏,而是判断。他说,“判断有两层步骤——判与断,判者乃分辨选择之功夫,断者乃等级价值之确定,其判断的标准乃固定的普遍的。”这个 普遍的固定的标准是什么呢,梁实秋说:“常态的人性与常态的经验便是文学批评的最后标举。”接下来,梁实秋分析了批评的目的:“文学批评根本不是事实的归纳,而是伦理的选择,不是统计的研究,而是价值的否定。”换言之,批评的作用一方面在于对纷繁复杂的艺术作品作价值判断,指出哪些作品是伟大的,哪些是低劣的;另一方面,批评家还需指出这些作品哪些是符合伦理的,他们又是如何符合的。梁实秋所说的伦理,主要是指儒家的伦理道德,梁实秋一生都是儒家伦理的信奉者,他说,“儒家的伦理,在我看来,大致是不错的。”而要完成这样一个艰巨的任务,当然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的,只有文学批评家才能够做到,因此,梁实秋认为,只有批评家的批评才是批评的正宗,“批评家的意见无论其与民众的品味是相合或相反,总是那一时代的最精到的意见。”
人物评价
一个人应当像一朵花,不论男人或女人。花有色、香、味,人有才、情、趣,三者缺一,便不能做人家的一个好朋友。我的朋友之中,男人中只有实秋最像一朵花。---冰心